第30章 小善缘(2)[第2页/共4页]

靳松的荡子诉说，大黑天不打拍子；雄师的尘凡颂歌，大黑天也不给打拍子；阿明的沧桑旧事、老谢的江湖游吟、路平的声嘶力竭……它闭目养神。小S一张嘴，它立马就精力起来了，拍子打得特别主动。小S轻巧地唱：皇后镇、皇后镇，你像个斑斓的女人……大黑天翘起一只爪，一边摇摆一边金鸡独立。

客人们个人起家，嗷嗷叫着往门外挤……当日丧失惨痛，无良客人踩翻了门口收账的小鲁，个人逃单。

苦笑加肉痛你。别老说别人装×，当你骂人装×时，常常是因你本身太low（低）。肉痛你太low。

小屋的端方在严格秉行了很多年后，渐渐松动。不是履行不严，而是法不责众。

它头一别，给我个后脑袋。我说你这是甚么态度！

好处也是有的。自打它兼并了书架，老鼠和猫都不过来毁书了。

它摸到了我们的演唱曲目规律，每逢钟爱歌曲的前奏音符即将响起，立马站起来热身。你必须依着它的性子来，随便换曲目挨次千万不可，它记性太好了，哪首歌前面接哪首歌一清二楚，一旦白冲动了就发脾气。歌手毕竟不是上班族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，多数很随便，唱得高兴了即兴更调曲目是常事。这可犯了大黑天的大忌，它分分钟展开双翅恐吓客人，各种做爬升状，直到你换回它想听的歌方息。

熬鹰失利。不是我熬它，是它熬我……不细说了，太丢人，此处删去1000个字。

它仿佛很活力的模样，扯着脚绊满屋子并着脚跳。扑腾腾扑腾腾，扑腾腾腾扑腾腾，一只翅膀大闹天宫。

……大爷，是这首吗？

……那谁来保障我的好表情？我懒得去喂它，安排小鲁去喂。

我不睬他，走江湖跑船埠很多年，怪杰异士交友很多，我埋头翻电话簿。联络了某驯鹰大神火线晓得，此鹰叫鵟，别号土豹。

我满屋子撵它，撞翻了啤酒塔，碰翻了烟灰盏，满地狼籍。

我给它起了个名字：大黑天。

我说：小鲁你发甚么癫？它是只鸟不是吐火龙！小鲁说：冰哥，我想到一个别例帮你……逛逛逛逛走！你笨成那样了还帮我？

他的笑容僵在脸上，摇摆了一下，一下子捂住心口。我咳嗽一声，指着面碗说：……一人再加一个煎鸡蛋。

……垂垂摸到一个规律，大黑天的音乐审美取向是很光鲜的。它这只不怒自威的飞天猛禽，钟爱的是文艺抒怀或小清爽。

老板夹着菜单，一个停滞跨栏翻过桌子，刘翔普通冲过来。你们家三文鱼新奇吗？

小屋是陋室，屋顶的洞穴和碎瓦是它们的高朋通道，堵上一回它们捅开一回，我在屋里贴上大狼狗照片也没有效，转过天来就挠成纸片片了。闹得最凶的时候，一群野猫兼并了我小屋的二楼，每天深夜一点组团返来住“如家”。偶然候我们打烊晚，停业时候拖到两三点，它们蹲在屋顶上啊呜啊呜，高一声低一声地骂街。

……仿佛台下统共来了五十多小我。剩下的几万人都跑去别的一个舞台给马打拍子去了。

时至本日，底线后退不竭，只求别在歌手唱歌时明目张胆地接打电话，堂而皇之地旁若无人就行。实在连这一点也极难保障，这几年来客人的上帝认识越来越强。说轻了不管用，说重了甩脸子走人，转脸变黑粉说对你很绝望，转天微博上骂你装×、耍狷介、装艺术家，然后宣布打消存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