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凭什么(2)[第4页/共4页]

（五）

他莫名其妙地呵呵笑起来，一边还密切地拍拍老谢的肩。中间的人竖着耳朵听他们谈天，看到他在笑，也都笑着松一口气，各忙各的去了。

父亲找到老谢的时候，已是两个月后。当时他已停学出走，沿着铁路跑到了省会昆明，在凉亭村里当了搬运工。凉亭村是昆明火车货运站地点地，老谢在这里当童工，上百斤的大米麻袋搬上搬下，一天10元钱。

当时候，他试着把写下的诗变成歌词，再套进和弦：

老谢见到老同窗，很镇静地给他看本身写的诗和歌词，厚厚一条记本。当年的乐队主唱挡回他递过来的抱负，拍着他肩膀说：别焦急，抱负实现之前，先用饭！

老谢点头，说他要的不是那种糊口。他说：爸爸，我想当个墨客。他给父亲念诗，诗念完了，他盯着父亲的眼睛看，换返来满眼金星。父亲重重地抽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。父亲当然不晓得甚么是墨客，他听不懂老谢在说甚么，也不想懂。父亲走了。

她说，传闻你写诗？你说说看，诗都是说甚么的？老谢说，诗是尽力在不夸姣的天下里捕获夸姣，比如仁慈、抱负、爱情……女孩子笑出了眼泪，刹时翻脸了，她骂：去你妈的夸姣天下！去你妈的！她扯开胸前的衣衿，乌黑的乳沟旁瘀青的指痕，她冲老谢喊：去你妈的夸姣！你个傻B死瘦子！女孩子脱衣服，跳到舞台中间脱裤子，一边跳一边脱一边骂：去你妈的夸姣！去你妈的天下！

学会了吉他，乐队反而冷淡了老谢。他们甩着长发，在女同窗面前说：老谢那模样像杀猪的一样，他弹的那叫甚么啊？美满是野门路，他又不是明星，有甚么本领还本身写歌。他们也都还是孩子，或许在他们眼里，只要能发行专辑的，都算是明星。

人们畏敬地接过他的烟，说不定，将来这会是个大人物的父亲啊。

深圳龙岗区五联村，他也当过金鑫鑫鞋厂工人，工种为补数，卖力配对客服退货返单返来的鞋底，普工，人为300元，加班费一小时一元钱。夜里他写诗、写歌，是全工厂最晚睡觉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