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[第2页/共3页]

“啊？”阿精愣愣地张着嘴，问道，“殿下，您不去了吗？”

过了一会儿，帘子一动，一个小脑袋从内里闪了出去，笑着喊道：“楚大人！”

阿精委曲地垂着头，也不说话，内心却道：“那但是您的心头肉，我们又不敢脱手，又不敢动粗，更不敢绑起来遣送归去，她满口承诺，说送一段就归去，谁晓得会再跟上来啊！”

“我也不晓得。”安然毕竟还小，孩子气地皱眉道，“我就晓得那位大人姓程。”

“嗯，”楚乔点了点头，没有甚么特别的情感，只是悄悄说，“那我先归去了。”

“咳……呸！”阿精用心咳嗽了一声，然后在他的脚下用力吐了口痰，痰液恰好落在那名军官的鞋尖上。

“哦，”楚乔点了点头，“时候不早了，你先归去歇息吧。”

阿精挠着头，小声说道：“是啊，我是亲目睹女人掉转马头，往北朔去了，谁知早晨她又跟了上来。”

阿精承诺了一声，正要走，却听到燕洵降落的声音传了过来，“今后未经通传，不得私行进入大帐。”

“安然？”楚乔微微惊奇，只见安然穿戴一身小号的礼服，几日不见，他仿佛又长高了一些。当日北朔战事告终以后，她就病了，一向没顾上他，没想到本日在这里见到了，她赶紧说道，“你如何在这里？”

“甚么？”燕洵都雅的眉头缓缓皱起，抬开端来，一双眼睛黑沉沉的，声音很低，腔调拉得也很长，却异化着几丝较着的怒意，“你不是说她已经归去了吗？”

年青的燕北兵士冷静地点了点头，再无初时的活泼，一板一眼地答：“是，部属服从。”

“醒了？”燕洵悄悄地问，然后站起家来，扑灭了烛火。暖黄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，有安好而清和的气味。他又坐返来，伸出苗条的手指，蘸了药，然后细细地涂抹在她的冻疮上，指腹暖和，像是和顺的风，悄悄地扫过她的指尖和脚背。燕洵也不昂首，眼睛像是一潭寒水，波澜不惊地说道：“你的脚需求每天上药，在军中不比府里有丫环服侍着，这里事件庞大，不要一忙起来，就忘了顾问本身的身材。”

黑暗中，一个颀长的身影坐在床脚下，男人一身软布衣，借着微微的光，模糊能看到他的眉眼表面。他坐在那边，手掌悄悄地握着她冻伤的脚，一只碗放在床沿上，有浓烈的药香从内里披发而出。

阿精收敛心神，赶紧说道：“殿下，女人还在前面跟着呢，这么冷的天，没有帐篷过夜，那可……”

燕洵站在那边，眼神寂静，目光好似苍穹上游弋的云，终究，他垂下了正在系大裘带子的手，声音安静地说道：“你带上二十名禁卫，去将她接来吧。”

燕洵也没说话，只是淡淡地转过身去，脱下大衣。然后，他缓缓地走到书案前，手指摩挲着那幅庞大的燕北舆图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
这是一句警告，但是又如何能必定这不是一个信号呢？楚乔为本身的这类设法感到惭愧，从甚么时候起，她对他竟然充满防备了？除了那一日，燕洵对她一如既往，好到乃至让楚乔觉得，当日的统统只是一场梦境罢了。但是当雄师开赴的那一天，她甲胄齐备地拦在城门前，单膝跪在地上要求参军参战的时候，燕洵却活力了。

“你？从戎？”楚乔一愣，“你才几岁？”

内里的玉轮明晃晃的，照着上面的雪地，一片白亮。帐篷里倒是乌黑的，风呼呼地吹着，高山里没有一棵树，只能闻声夜鹰的鸣叫声，凌厉地划过沉寂的夜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