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[第2页/共3页]

天子低着头，嘟嘟囔囔地说着甚么，别人却听不清，女子叹了口气，问道：“明天是父皇忌辰，煜儿为甚么不肯意去庙陵进香呢？还叫人打了路公公？”

“鬼才悔怨呢。”

楚乔站在原地，目送着燕洵拜别的背影，一颗心柔情万千。她冷静地双手合十，缓缓地闭上双眼，声音平和，带着深沉的眷恋和诚心，“全能的神祇，请保佑我的爱人，保佑他一帆风顺，安然班师。”燕北天寒地冻，大雪纷飞，怀宋倒是风雨交集，阴日如晦。

“嗯？”楚乔顿时抬开端来，眨巴着水雾蒙蒙的大眼睛，“甚么事啊？”

云姑姑赶紧说道：“那拿回宫批复吧？”

上百骑战马顿时绝尘而去，纯白的雪末在马蹄后连成一条直线，天空上战鹰齐飞，远处风声滚滚，烈阳如金，映照着兵士们拜别的背影，好似一幅滂湃巨画，转刹时，就只剩下一片淡淡的影子。

殿中没有掌灯，唯有烛影深深，空旷的陌姬殿上飘满了苏青色的纱，长长的甬道皆用白华梨木铺就，看似古朴，实则倒是寸木寸金，每一步踏在上面都有奇特的反响，绕梁古朴，好似穿透了上古的光阴，在天涯的绝顶吟唱着陈腐的祭调。

已经将近半夜，云姑姑偷偷出去看了好几次，好不轻易见桌上未批复的公文垂垂低矮，但是最后，却见长公主拿着一方边陲手札久久不落笔，终究忍不住走出去，皱着眉头问道：“公主，甚么事这么难定夺啊，半夜了，明早还要上朝。”

“太医说没事，不过是小孩半夜里饿肚子罢了。”

“绝对算数！”燕洵信誓旦旦地承诺，“大丈夫一言既出，驷马难追，谁做不到谁不是两条腿走路的。”

大殿的绝顶，是一方席地小几，小几旁，有几个宫廷小厮正在大声地呼喊，大家青筋满面，额头涨红。一个深袍蟠龙的少年也跟着世人挤在一处，手舞足蹈，明显十八九岁的年纪，看起来，却好似六七岁的顽童普通。

“喂喂！”楚乔大窘，脸红红地跳脚，“姓燕的，我是不是太久没补缀你了？还要揍我？你打得过我吗？”

五年，一个女人的平生，又有多少个五年呢？

“不可，另有一件事。”燕洵俄然正色道，“这件事很首要，你要当真记取。”

当年，驰骋平生，初创东边大片海疆国土的纳兰烈临死之前，望着稚女和傻儿，只仰天长叹一声：“杀孽太重！”便悲然去世，留下这万顷巍峨江山，全数落在了阿谁当年还不敷十五岁的少女的肩上，一转眼，已经五年畴昔了。

云姑姑大喜，赶紧叮咛人前去御壑殿取公文。一会儿工夫，柔芙殿里已掌起了明晃晃的宫灯，一派金碧光辉之色。固然纳兰红叶并不是张扬权贵之人，但是宫中人都晓得，这宫里真正的主子是谁，奉侍起来天然万分谨慎。

“你走不走？那么多废话！”

直到楚乔就要背过气的时候，燕洵才稍稍放开了她，看着她面红耳赤地摆布张望，活像一个偷东西被现场抓住的贼一样，燕洵顿时哈哈大笑，朗声说道：“怕甚么？全部燕北都是我的。”

“嗯？是边邑的商报。”纳兰红叶有些发楞，被人打搅，竟出奇地有几丝宽裕，她拂去面前的碎发，对这个身边最靠近的人也不坦白，说道，“大夏已经出兵攻打燕北了，燕北急需药物和粮草，还要以矿产兑换我们的兵器。”

云姑姑赶紧出去一趟，稍后返来笑道：“没事，小殿下夜哭，皇后担忧小殿下受凉抱病，派人传了太医。”

环佩声动，鸾披环髻的宫装女子徐行走在大殿上，修眉薄唇，明眸若星，风神皎皎，卓尔不群，虽不是绝色素净，却也淡静若兰，素颜如雪。